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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博究竟能改变什么?

今天上午,新浪微博上传出了钱云会案的最新进展:钱云会的家人得到了总共105万的赔偿,并认可了官方的“交通肇事”的结论。不久之后消息得到了官方媒体 的证实,回想之前“李刚门”,这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案子的结局了。如果事情真是这样,失望的不仅是那些期盼着“中央调查组”的乐清村民们,还有微博上数以万 计的围观群众。但就像“李刚门”那样,无论是村民、记者、律师、学者还是所谓的公共知识分子,都无力去改变案件的进展,无法去解开案件中的种种疑团;而被 人们寄予厚望的微博,同样无法改变这一切。

在新浪微博上,IT和传媒业界的不少精英都在鼓吹微博的革命性,甚至是鼓吹“微博万能”、“微博改变一切”。其实这些论调并不新鲜,两年以前,墙外的IT 界和传媒界对Twitter也有过如此论调。但当如今Twitter的增长放缓,对人们的吸引力开始逐渐减退时,回顾过去两年,我们看到的 是,Twitter真正最引人关注的并非它的“革命性传播方式”,而是伴随着它出现在现实中的“Twitter革命”。

无论我们怎么看待微博,无可否认的是,它一诞生,便伴随着强大的政治影响力;它在公共事件中的社会动员力量,“谣言”在这一平台上惊人的传播速度,都让缺 乏公信力的政府为之胆寒。这就是为何当伊朗的“Twitter革命”震惊世界后,中国不仅迅速将Twitter屏蔽与墙内,甚至还将土生土长的饭否扼杀于 摇篮中了。但无论在伊朗还是在突尼斯,Twitter确实是扮演了重要的角色,却并没有改变什么:没有Twitter,伊朗的革命仍旧会失败;没有 Twitter,突尼斯的革命同样会成功。如Evgeny Morozov所说,在这样的国家里,一旦“革命”无法成功,Twitter甚至会给“革命者”带来灾难:政府通过Twitter等网站可以轻松锁定这些 革命者的身份与行踪,大大降低了抓捕工作的难度。

在墙内,真实的情况其实更不容乐观。新浪微博能够在极其敏感的时期诞生,必定是向有关部门做出了许多“承诺”;新浪主编也曾亲自透露,他们有着旁大的审查 队伍,有着7*24不间断的审查机制。即便他们出了漏洞,上面还有更加庞大的审查队伍,还有真正“万能”的墙。是的,到目前为止,新浪微博还算平静,审查 问题还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;甚至,相对于新浪博客,新浪微博的审查更加宽松——一些在博客上所不能说的话,在微博上却可以正常发表。我们也看到,微博确实 带来了一些过去不曾出现的现象,比如记者作为一个群体,从幕后走到台前;比如记者、律师、公共知识分子的串联;又比如,这次钱云会案中由学者和“公共知识 分子”组成的几个“公民调查团”。然而,这些看似积极的现象,却并没有带来多少实质性的积极改变,甚至这次的“公民调查团”还显得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。更 为严重的是“李刚门”、钱云会案,已经逐渐逼近了微博言论的底线,如果下一次再出现影响力更大的公共事件,微博还能包容这些言论吗?我想,即使新浪愿意, 上面也不会同意;但此时的用户,显然也不会像诺奖事件那样,对新浪的审查默不作声。这样的事情恐怕是难以避免的,对于飞速成长的新浪微博来说,被迫在用户 与上级部门之间二选一,将是他们巨大的潜在风险。

是的,你可以说微博在互联网业界、在传媒界带来了很多变革;可是,微博改变不了“李刚门”,改变不了钱云会案,改变不了房价飞涨,改变不了一票难求;不仅今天无法改变,今后也无法改变。而无法实现这个平台上的大多数用户最期望看到的改变,其他的改变又有多大的意义呢?

微博究竟能改变什么?或者,它真能改变一切,包括这个国家;或者,它什么都改变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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